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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情可待成追忆 | 在写作中寻回“此处的生活”

我相信,每个人儿时都有一个作家梦。渴望记下身边发生的趣事、伤心事,渴望传达内心的酸甜苦辣,渴望自己的作品跳出那一方小小的作文本,印成铅字,被更多人看到。

——2018级外国语学院 王书亚


01 当生活在别处

高中时,因为偏科严重,课堂时光大部分是在写写画画中度过的,只有史地课上我才能抬起“金贵”的头颅,好好听课,为的也是积累素材。物化生听不懂,语英政没意思,虽说不敢怠慢了数学课,但也像是刀架在脖子上。那时,老师们似乎都对我失去了希望,尤其是语文老师——考场作文从来没上过五十分,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写了好几本子,有什么用呢?

本以为上了大学就能随心所欲地写,可是在上《中国符号的转化与写作》课之前,我大学里的写作经历几乎为零,原因有二:懒惰和空空的大脑。我也或多或少认识到了自己对写作的荒废,渴望那一份记录的欲望不被淹没在无所事事的庸碌中。于是抱着“推自己一把”的心态,我选择了这门课。结课后,从前隐约的察觉变为确定,我的确在大学里荒废了太多时光,同时我也认识到了,写作其实是对生活的重识和对文化传统的传承。

写什么?灵感在哪里?怎样将写作与生活联系起来?这都是着手写一篇文章时要思考的问题。当拿到“以‘茶’为主题写一篇文章”的结课作业时,我犯了难——我家并没有饮茶的习惯,平常生活中也鲜少接触茶,对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。在构思好《茶神》之前,我搜罗净了脑子里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,终于想出了两篇故事,第一篇的背景是2019年斯里兰卡的连环爆炸案,另一篇则是关于英国的下午茶,可是都因为对背景了解太浅而搁置。再次陷入危机后,我突然想到米兰·昆德拉在《生活在别处》中这样写道:“当生活在别处时,那是梦,是艺术,是诗,而当别处一旦变为此处,崇高感随即便变为生活的另一面:残酷。”



02 此处的生活

我的生活真的与“茶”关系甚少吗?作为红茶生产大国,斯里兰卡的生活一定处处都有红茶的身影,而作为消费大国,英国的生活也一定少不了每天的下午茶,“别处的生活”在我眼里充满了与茶有关的灵感与澎湃的感情,相比之下,“此处的生活”却显得那么贫瘠。可是在外国人的眼中,茶叶又何尝不是中国的象征之一呢?茶文化本就起源中国,虽然平常不怎么喝茶,茶文化一定也已经渗透进了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,只是我将“茶”局限在那一盏小小的茶碗中了。此处的生活也是别人眼中的诗与艺术,顺着这个思路,我脑中渐渐浮现出了《茶神》中老张的形象:当初因为要养活女儿,万般无奈从厨师“降格”成倒茶小二,谁知道不仅技术越来纯熟,女儿还给他封了个“茶神”的名号,可是等女儿长大了,却选择了和女婿去边疆支教,老张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,而故事就发生在女儿女婿带着小孙子五年来第一次回家的那天。

和我起初料想的不一样,定稿中并没有太多关于茶的描写和知识,更多的则是父女感情在细节中的体现。我这才明白,这篇文章里的“茶”即是主题,也是一个引子,作用就是将思路引向我所熟悉并一直享受的家人之爱,将文章引向“此处的生活”。这篇文章并没有像前两篇一样卡住,原来是因为,写作就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,真情实感的流露是最重要的。而这份真情实感,就来自于我们每日所见、所闻、所感,来自于我们身边同样如诗如画的生活。

构思一篇文章的时候,通常需要查阅很多相关资料,以避免因自己浅薄的知识而闹笑话。在写《茶神》的时候,虽然内容中没有体现很多,但是我还是了解了很多中国茶文化的知识,包括各地的名茶、沏茶的手法以及一些专业名词,知识面也在写作的过程中拓宽了不少。在这个过程中,也更加认识到自己原本正在愚昧的山丘上越攀越高,知识没有多少,“自信”倒比谁都大。所以对于我来说,写作也是一个增长知识、学会谦逊的过程。


03 寻找生活

最近正在翻译汉学家沙畹的一篇有关中国古代书写材料的小书,书里沙畹旁征博引,对中华文化以及古文献的研究之深令我自叹不如。而且在翻译中,我也看到了中国人从来没有停下手中的书写。从结绳、刻板到文字,从缣帛、竹简到纸张,从刀笔、毛笔到钢笔,随着科技的发展,方正的中国文字也转化为一串串0与1,存储在虚拟世界中。不难看出,我们的祖先一直在寻找一种便捷、高效的写作材料,为的就是将历史、文化、技术、情感等一系列的文明成果传给后世。这种表达的渴望和记录生活的热情,早已经刻在每个中国人的基因中。

所以说,不管是用什么工具,借助什么形式,我们都不能停笔,或是停下敲打键盘的手指。继续写作、坚持写作,是对生活的寻找与思索,也是对书写文化的传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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